诉诸

如题

发疯上头产物

垃圾文笔

慎入

大概一点棋岳暗示(and一纳米令岳)

虽然几乎没有,但还是打了tag

极度ooc

考据党勿入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诞生之初,世间还带着未尽的毁灭的余烟,意识朦胧着,只是空荡荡地将这血色的鸿蒙装入双眼。棋安静地待在原地,他不知道自己该走向哪里,就只是低垂着眼,任风吹起长发,任沙窜进眼睫,他不住地眨眼,在生理作用下落下清浅的泪,明明只是“兽”,却有着和人相似的本能,他不明白,这有何意义。

  棋抬起脚,踏出诞生以来的第一步,然后下一秒,他感觉到手腕处的触感,那一片温热,有“人”拉住了他。棋下意识回过头,望见笑意温和。

  他说,我是你的兄长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玉门的风沙很大,吹着晃过人世。无数人在这里停下脚步,像这场永不停息的风带来远方的种子,漂泊的种子厌倦了流浪,在这一片风沙中落地生根。

  朔醒来时天色还暗着,一如既往,并没有耽误他的计划安排,但他还是轻皱眉头。他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般安稳,甚至做了一个梦,不,按理说,像他这样的“兽”也会有梦境吗?

  朔按了按眉心,试图揉散残留的困意,这算不上一场正常的安眠,即使它平静着,却让他生出深沉的疲倦。

  朔走出房门,星辰尚存,零星散落,让他几乎又要陷入梦中那盘棋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风沙散尽在山水间,棋跟着那个自称“兄长”的男人落脚在一片山林。白雾缭绕,掩映过绿意,全然一副桃源之景,和那片荒芜的沙尘相去甚远。

  他们交流不多,但可能是那段艰辛的跋涉养成不能言的默契,哪怕沉默着,也不显出过分的寂寥。棋不知道从哪里扒拉出棋盘,在兄长练武的余暇里共下一局。

  这样清闲的日子难得,大概是他们定居于此的月余,棋就看见兄长从山下带来一位少女,他知道,这是他新的“家人”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大哥。”

  朔收回游离星海的思绪,回头看向出声的女子。他弯起眉眼,笑意温和,“令妹,有什么事吗?”

  令很少有完全清醒于酒意的时候,但黎明前的此刻,她却未曾沉溺于美酒,站在玉门的风沙之中。风牵起她的衣摆,又毫不留恋地继续向前。令迎着星光,看清夜色中长兄的面容,千百年来,从未变过,她笑了,恣意潇洒,“大哥,战争将近尾声,我就先行离去了。”

  面对告别,朔神色自若,好像早已习惯、顺理成章,他微微颔首,依旧噙着笑意,“且去也。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新来的妹妹显然和那些人间的文静淑女无缘,却是侠客的潇洒,一壶酒,就够她自娱自乐半天,棋的生活好像未曾改变,下棋对弈,或是帮着兄长研究新的武艺,除了那股酒香和时不时的吟诵之声,一切都未曾改变。

  家人越来越多,把冷清的山头也衬出一种和谐的热闹。他们或许没有人间那些烟火,但家人的默契早已掩盖一切沉默。

  人一多,称呼就麻烦起来,有人提议各自取个名,擅书写的三妹自告奋勇地揽下来,无人知道她如何又为何定下这些字作为他们又一重身份的象征,但至此以后,他们也终于不再无名无姓无根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槐树在铸剑坊安了家,胜利理所当然以美酒为贺。酒色渐深时,他们都抛去仅剩的体面,朝廷还是江湖,早已分不清了。

  朔坐在人群中,笑着看两位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幼稚地打闹。耳边有衣物擦过风的轻响,但他没有防备,女侠坐在他身旁,戏谑他酒量差。

  朔失笑,难得反驳几句,却被当作醉得不轻。一切状似合理地发展下去,喝酒,取名,变成“人”……

  那天,窗户被女侠打开,夜色里山峦掩映,重岳乍然感到一丝醉意,月色朦胧,柔和的光影下,女侠的面容和记忆里的妹妹重合,然后在一片冷风中破碎。

  朔,不,重岳闭上眼,无奈地笑着,他站起身,高举酒碗,向身边的友人兄弟敬谢。

  家人已陌路,但友人仍相随。

  他有了新的“根”。

  

  找到的兄弟姐妹年龄越来越小,有些向婴儿趋向的势头。作为长兄,朔担起照顾弟妹的责任,因为不管事的棋和令,他几乎从早忙碌到夜半。

  幼弟幼妹喜欢窝在朔的怀里睡觉,他就只能一手抱一个,再背一个在身上。令完全一副撒手掌柜样,喝多了还调侃一句“长兄如母”,朔脾气好,也没有时间搭理她,只是无奈一笑。棋却实在看不下去,瞪了她一眼,然后走过去询问自己有没有什么能干的事。

  朔看他一接触小孩就僵硬得几乎要同手同脚的样子,笑意愈发无奈,棋看透兄长笑容里藏着的言语,羞红了耳尖。也只有在兄长面前,棋才显露出一点适时的温和与稚气。

  朔示意他蹲下,然后艰难地放下熟睡的幼童,腾出一只手揉乱棋的乌发,拍了拍对方的肩,示意他去看着那几个稍微年长一点的弟妹。棋这才松了一口气,对兄长致以感激又歉疚的笑,然后走向一旁。

  令醉在松树下,眼神却明亮着,这一幕“兄友弟恭”尽收眼底,她嘴角噙笑,仰头灌酒,吟诵声愈响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分别。

  分道扬镳。

  又一次。

  一切开始变动的那一天,玉门还是一样的风沙漫天,没有那些志怪传奇里的暴雨突至,没有撕心裂肺的呐喊,那天,就像以往数千个日夜,寻常至极。

  但硬要说有何特殊,也就只能是那天,玉门下了一场血色的雨,然后经久无声了又数十年。

  友人分别走向道路两边,重岳站在原地,没有动,他安静站着,风沙刮过,就像那天他捡到自己的第一个家人,棋也是这样沉默在风沙里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棋和颉的关系愈发紧密,起初朔是喜闻乐见的。棋性子闷,这么多年来关系近的也就自己,或者再加个令。他好像一直游离在众人之外,能有一个说话的伴,当然算不得坏事。

  弟妹逐渐长大,朔也有了闲暇,棋依旧喜欢和他对弈,但是比起以前沉默寡言,除了出声指导只剩下棋子落盘的声音,现在甚至能主动开口说两句闲事。朔欣慰地笑着,在又一局棋终,摸了摸棋的头,棋先是惊愣了一下,随后浅笑出声。

  当时朔只感叹交友真的能让一个人变活泼,对棋和颉的往来满怀欣慰,直到后来……

  

  

  那天…发生了什么,他已记不太清。

  这不是件正常的事,哪怕作为人,他的记性也不至于连这么大的变故都忘记。

  但他还是记不清。

  左右不过兄弟反目…还有,那天微风拂面,像落在面颊的轻吻。

  以作诀别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重岳发现最近自己总是梦见往事,那些轻如鸿毛又重若千钧的往事。可也不能算他的往事了,宗师淡然一笑,整理好着装,踱步走上城门,那里,故人在等候。

  隔着风沙,令又看见熟悉却陌生的身影,那个人还是当初模样,却又截然不同了,她收敛了情绪,经年之久,笑着轻唤,“大哥。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棋子落定,风起了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彩蛋belike:被偷家的二哥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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